祝尝君.

不必为我停留

【越晚 | 不渡银河 | 11:00】惟许有情知

上一棒:@一叶哇啦啦 

下一棒:@春日逐雪. 




“张晚意本是个伶俐人,偏在感情上不大明白,糊涂十多年,我本以为他会那样囫囵过一世去。”


“直到那个护国将军回来。”



  马启越自小不喜务正,恣情驰纵,满心眼儿只想跟大家一处嬉闹快活。身为镇北将军的父亲惯见他不好诗书却善骑射,头疼之余便诓他去隔壁吏部尚书家学规矩。在那个闷热将雨的午后,马启越隐在蔷薇花架后见到了一个单弱的背影,那男子蹲在地上,拿木钗细密密划出了几千个“晚”字,落雨也不曾避。

  他看得呆了,不由心骨恸彻,一时回肠九转。马启越是人间少有的明媚,府里爹疼娘爱,家里任他肆意成长。没吃过苦的小孩儿碰巧遇见落落难合的张晚意,他心里不由得难过,只想让眼前哥哥般的人能多笑笑,至少不必掉泪。

  后来他才明白——原来一人一生只能得一份眼泪,而他的那份,就是张晚意的,独他一人能够拥有。

  而张晚意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被个毛头小子盯上,只能冷眼看着他拽着自己的衣袍不肯松手,卖乖似的一句一个“晚哥哥”,只能无奈地接过他献宝般递过来的两串糖葫芦。日子长了 张晚意也偶尔冲他笑笑,替他打掉身上的灰土,抚平玩闹后褶皱的衣角,再替他跌得青紫的脸颊上细敷一层药膏。末了不忘嗔怪他一句天性贪玩,不知分寸。

  鼻青脸肿的马启越冲着张晚意笑得没心没肺,一头扎进他怀里,心里却满是委屈心酸:混蛋阿斯说晚哥哥是个没娘的病秧子,中看不中用,以后讨不到夫人。他气不过和人家打架,奈何个头和力量都不敌大他七八岁的阿斯,灰头土脸回来还被父亲嘲笑了一番。他暗自握紧拳头,下决心以后要好好保护晚哥哥许他一生美满。

  于是他从张晚意怀里挣脱出来,抬起小脸郑重其事道:“晚哥哥,你别怕以后娶不到媳妇儿。”

  张晚意闻言呛的一咳,脸上莫名烧起来,这孩子……多大点人就说这些个!看着张晚意愕然走神,马启越觉得他哥哥一定是为此伤心难过了,心里更加心疼,一时间声音提高了八个度地宣布:“哥哥你别难过,我以后会娶你的!”激动且坚定的话语迸发出来牵动了嘴角的伤,疼的马启越直抽了一口冷气。张晚意杂乱的思绪被他“嘶”的一声拉了回来,手里又忙忙替马启越上药。孩童之间的讽刺挖苦没少落在他身上,他早都习惯了。而马启越发誓似的童言无忌让他心里一暖却又不由得觉得好笑,他知道这豆大点的孩子是在维护自己,然而小孩说的话做不得真,便也不再放在心上,只是好奇问他:“娶我干嘛啊?”马启越鼓着腮帮子,一字一句认真回答:“我爹对我说,喜欢一个人就得把他娶回家好好疼着。珍之重之,爱之怜之。所以我要对你好,就要娶你。”张晚意失笑,虽说马将军平日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却没想对夫人这般情深。只是眼前的小人儿好像误会了什么。他摇摇头不做声,只当玩笑话糊弄过去,反正他还小,长大后自然会知道男人娶不得男人的。

  马启越看着他一双柔眼藏月,唇角弯弯,心里欢喜得不得了。小心翼翼把怀里藏的桂花饴糖拿出来分给张晚意。心里只觉得世上有张晚意这般好的男子,静好如闲潭落花,里外透着簌簌风雅。

  马启越缠着张晚意的日子并不长,小两年后张晚意便察觉到了。平日里他刚推开门就能看见起的比鸡早的马启越站在相府树底下逗弄阿猫阿狗,看见他就连跑带蹦地道句安,下午他还未温完书,便听他兴冲冲跑过来学舌茶铺里的说书人。每天的生活被马启越占去大半,张晚意在习惯的同时也莫名依赖这个事事以自己为重的小孩。

  后来张晚意白天夜里都不再能碰见几回马启越,便觉得马启越或许长大了,也就不耐烦陪着个病秧子成日里苦坐着读书。张晚意强压下心底泛起的苦涩,嘲笑自己竟像个被丈夫狠心抛弃的怨女一般。

  而“始乱终弃”的马启越并没有想到这些,只一味缠着父亲勤练骑射剑术,苦读兵书,起早贪黑的练兵习武,常常不知寒暑,废寝忘食。其中原因还得从父亲某日忧心忡忡谈到匈奴伺机进犯,若不能与之抗衡终会惹得家国难安说起。马启越想到张晚意清秋月寒时影单,心里钝痛,仿若已经看到匈奴来犯后尘世散乱,国破人亡的惨状。

  江天月晚,小男孩揣着不明的爱意渐渐长成心肠磊落的少年。

  他十四岁随父出征,十七时被封铁骑校尉,率九百精兵深入漠北,两次功冠全军,封常胜军候。十九升任征西将军,歼灭招降匈奴近八万余人,打的匈奴闻风丧胆,直取匈奴老巢,为王朝开辟大片疆土,战后加拜大司马龙骑将军,与父亲同掌军权。

  战功卓著的少年意气风发回至家乡,街道两旁早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乌泱泱的一群人。年少有为的将军金冠束发,身披铁叶攒成披甲,上身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腰系金兽玉面束带,足蹬盘云五彩战靴,骑着高头大马,笑意盈盈的看着城内外欢呼雀跃的百姓。马启越在扫视了一遍人群后,一双含情眼渐渐隐去笑意,平添了几分落寞。

  最想见的人没来。

  马启越垂下眸子,心里泛起难言的失落。也不知他的身子是不是还如旧时孱弱,或许也正因如此他才没来吧。他默默安慰自己。

  一旁的侍从觉察到自家将军突如其来的闷闷不乐,思索再三正欲开口,却闻听一道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越……”

  少年的背僵了僵,不可置信的回了头,对上张晚意那双温柔的眉眼,心里已是欣喜若狂。几乎是一瞬间,他翻身下马,眉开眼笑地快步跑到张晚意身边,一把把人拥在怀里又惊又喜地开口:“哥!我还以为你不来看我了。”

  一句话说的欣喜又委屈,阔别多载,他哥哥着实让他想的紧了。

  张晚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马启越猛的一抱,勒得咳嗽起来,赶忙在他的背上轻拍了两下以作安抚:“我们小将军回来了,我怎能不迎?”马启越看着眼前文弱的人儿被他的莽撞激得直咳嗽,赶忙放开了,却又不舍得的拽住张晚意的衣角不肯丢手,半晌才闷闷地开口:“我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你。”张晚意无奈,从身侧递过来一包桂花饴糖:“你小时候不是爱吃这个么,过去买了点,没想到耽误了些时候。”见马启越欣喜接过,张晚意才放下心来,本以为他大了不兴吃这些甜食,可眼前的人吃得乖巧,腮帮子塞得满满,吃得像只餍足的猫。张晚意好笑之余又忙拦着些:“慢些吃,都是你的,不够了我再去买。”末了又微微笑着嗔怪一句:“都是做将军的人了,还这般小儿心性。”马启越垂着眸子吃的正欢,抬起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只要是哥给的,我就喜欢吃。”说着递了一块送到张晚意唇边,张晚意含笑索性就着他的手咬下半块,一如两人小时模样。张晚意微凉而柔软的唇擦过他指尖,马启越呼吸一紧,耳朵肉眼可见的红起来,他咽下口里那块慌乱移开了眼,又装作打量周围快速将手里张晚意吃剩的半块塞进嘴里。自他出征打仗后,哪里还尝过这么甜的滋味,何况这甜里还有张晚意的味道,马启越眯眼偷偷笑了。眼见平日运筹帷幄,八方不动的自家将军此刻吃着一小包甜食吃的一脸满足,侍从不由得开口提醒:“将军,恕小人多嘴……您还要回京述职,万不可让皇上等久了。”马启越闻言点头,笑眯眯地把嘴上残留的甜渣舔干净,随后又睁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向张晚意:“早听说哥哥升任了左相,那我们一起进京述职好不好。”说着一把揽起张晚意的腰飞身上马,也不顾周围人的惊呼,自顾自扬鞭而去。

  策马扬鞭行至宫门外,马启越翻身下马冲马背上的张晚意递出去一只手:“哥,我牵你下来。”张晚意摆手拒绝自己跳下马,身 形晃了两晃。马启越赶忙上前一步稳稳接住,妥帖细致替张晚意扶正因颠簸而摇摇欲坠的发冠,摆弄好后又粲然一笑,自然而然执过他的手向大殿走去。

  方才马启越当着众人面毫不在意吃下自己剩的一口糕点,已经足够让他心惊肉跳半天了,此刻马启越的手伸过来他难免慌乱。明明两人小时侯也这样……

  张晚意沉默着挣脱拉紧他的大手,抬眼就对上一双无辜且疑惑的眸子。

  他与马启越几乎有九年不见。张晚意抿抿唇,咽下嘴边的一句话。其实自马启越后来鲜少找他,他也疑惑过,但很快便知道是这孩子的新鲜感过了,想起那句他要娶他的话,张晚意犹觉心塞,果然童言做不得真,他也只能坦然接受。

  后来知晓马启越亲自出征后,他无数次梦到他,梦到山风猎猎,梦到洞穿肩胛的剑生生钉入马启越体内,冷硬如铁;梦到马启越单薄的身体随风四摆,像无主的纸鸢;梦到滚滚暗流中天翻地覆,寒江血染。醒来后张晚意的五脏六腑几乎凉透,浑身被冷汗打湿,哆嗦不出一句话来。

  所以在得知他不久会重返故里时,他竟不由湿了眼眶,一颗淡漠的心也越发急躁,天天掐着日子的盼,或许他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小孩成了他心尖的一部分。

  他承认他想他想的紧。

  张晚意看着马启越,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此刻的他意气风发,眉眼含笑,比自己还高了一个头,更是万人称颂的大好儿郎。可他却不知当初的毛头小子是如何避过战场上千千万的凶劫不死还拿下匈奴老巢,是吃了多少他不知道的苦。这些年里不能亲眼见一见他,是他最难过的事。如今他站在自己面前,张晚意一点儿也没觉得轻松起来,心里蓦地心疼。他比之前高比之前壮,也比之前黑了不少,尤其眉眼越发锋凌,只有笑起来时才窥得见小时模样。

  张晚意不自知的眨眼,眉心紧锁,瞳孔甚至具不起焦,像看不清又偏要看清,可横看竖看都渐渐看不清,方才马背上的颠簸本就惹得身子不适,现在几乎是头疼欲裂,手也不自觉抓紧了旁边的马启越。马启越吓了一跳慌忙把人打横抱起一路闯至大殿高声叫道:“传太医,快传太医!”唬得锦衣卫全围上来差点当刺客拿下,看清来人后,皇帝急忙宣了太医吩咐人将张晚意带下去,只留马启越一人惴惴不安,急的额头出汗。

  对于这么一个自小征战沙场,击溃匈奴大军的护国大将军,皇帝并未苛责他的过分鲁莽。在听他述完职后,决定翻新将军府,将他的食邑增加到万户,并赏赐黄金五千斤。皇帝正欲赐座,却见他撩开战袍直挺挺下跪。

  想到刚才揽张晚意上马时,那截子窄腰几乎不堪一握,他哥哥竟然这样轻!马启越难掩的心疼漫上唇舌,重重叩首:“臣不求万户食邑,千斤金。臣只求……得一人心,能岁岁年年予他长久保护。”

  跪在正殿的小将军挺拔而清白,水落石出般的干净,眸子里满是不移的坚定与冷静。

  他是暗箭,受命于龙椅之上的君王,保家卫国是不可控的宿命。他暗地里受伤,剑痕隐在肩胛,不是断筋碎骨的大痛,却阴阴萦萦缠绕一生。战场上他几度出生入死,自顾不暇,只有晚间阖眼休息时才敢想起那个病弱的哥哥。

  他是他的盼头,是他的甜头,更教他频频回头。比起剑痕浮于皮肤表面,张晚意更像他的隐疾,教他辗转牵念了一生。

  几番腥风血雨下来,无人比他更明白,人要真实地活,诚实地爱,在张晚意这件事上他分寸不让。

  于是重重叩头磕地,沉声道:“愿陛下成全臣不情之请。”皇帝若有所思看着底下敛去锋芒的少年,念在他在朝在野戎马半生,为王朝开拓大片疆土,便挥挥手乐得轻松:“爱卿既有这份心,朕只好允了。至于赠食邑赐千金,朕向来一言九鼎,这些封赏权当作爱卿娶妻的贺礼了。”

  马启越又惊又喜,长久跪拜下去谢主隆恩,又听到皇上颇好奇地问:“不知是哪家女子竟让爱卿这般疼惜?”马启越笑颜相待,清晰温柔地念出三个字,抬起头时不出所料的对上皇帝一脸复杂且欲言又止的神情,“这……倘若张爱卿已有了钟意的女子……又或者他不愿,你又如何?”

  马启越沉默半晌,艰难开口:“若他不愿,陛下便留着我的封赏,等来年左相大婚赠予他,也算作臣的贺礼了。”

  他怎能没想过这样的后果?虽然今日贸然提起这事太过唐突,可若不趁着述职邀功,他往后更没地方去提,只好趁了今天作赌。若是张晚意应了,他便再同皇上提一次亲,若是不应,他仍以弟弟的身份护他一家也未尝不可。

  就算山穷海尽,神殿崩损,搁下谁也不能搁下张晚意。这生生而世,他注定是要顾惜着他的。

  张晚意好容易从惊魇中回神过来,慌忙正了衣冠往大殿赶去,却在进宫门时看到马启越缓步朝他走来,神情恹恹。还未等他问出口,马启越跨步上来搂紧了他,将他箍在怀里的双臂分外有力却又刻意放轻了力度,生怕再弄疼了他。

  “小越?”

  “哥,给我抱会儿,就一会儿……”

  揽他入怀的人委委屈屈开口,嗓子都笼了喑哑,“九年了……好想你。”张晚意一怔,下意识接了句,“我也想你啊。”随后又低低笑了:“嘴这么甜,难道是桂花饴糖吃多了?”马启越哼着声儿放开张晚意,“实话实说罢了。不过哥哥倒是可以替我尝尝,看看是不是糖的功劳?”

  没羞没臊,说话越来越混账。

  张晚意气的要拧他的鼻子,却被人一把拉住手腕拽到身前,好看的脸上闷闷不乐,“哥,这京城里可有你心悦的女子?”

  心悦的女子?好像还真未曾有过,这些年他除了在朝廷兢兢业业,余下的大部分时间都忙着牵挂眼前的人了,哪有闲心去操心这些?不过皇帝也三番五次暗示过郡主对他有意……

  张晚意狐疑地看向马启越,难不成皇上已经准备指婚给自己,让这小子过来探探口风?他就这么急着看自己娶别人?果然小时候说的话不作数!有了这个猜测,张晚意莫名生气起来,甩开马启越的手径直离去,又冷冷抛下一句:“我不娶!”

  士可杀不可辱。

  看着丢下莫名其妙一句话就气冲冲离开的张晚意,被撇下的马启越满脸疑惑,愣在原地认真消化那句“不娶”的含义。

  不娶……的意思是还没心上人吧?

  眼看着张晚意翻飞的衣角就要消失在拐角处,马启越满面春风地带着答案追上去,“哥,不娶就不娶!”又扯住张晚意一截袖子把人拉到身边:“别走那么快,仔细头晕。”张晚意冷笑着挖苦他:“自己没长大还操心我的事情?没看出来护国大将军还有做红娘的天赋!”

  话说到这个份上,马启越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他,眼里满是不解。张晚意懊恼起来,只恨自己糊涂。小越今天才回来,风尘仆仆一路没歇息地陪他到现在已是疲累,自己却因着些莫名的缘由对他使了性子。纵然他说出的话很惹他难过,可再怎样那也是皇帝的意思,断然不能撒气到他身上。

  明明自己平日里是最寡漠的那类人……

  张晚意突然泄了浑身的气,垂着眼要开口:“小越,你也希望我娶她么?”

  马启越吃了一惊,还没搞明白张晚意嘴里的“她”是谁,便下意识伸手去抓张晚意掩在宽大袖袍下的手,“当然不愿!小时候不是说好了你给我当夫人的么?”话急急忙忙一出口,马启越心里松了口气,好歹说出来了。

  张晚意则呆若泥塑,甚至于忘了抽手,任由马启越拉着。

  “哥,能别叫我护国大将军吗……太生分了。”

  “我是你一个人的小将军。”

  “再不济……白天当攻城掠池的大将军,晚上当侵占你的小将军也行啊。”

  趁着张晚意发呆,马启越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完,心里不由得多了些忐忑,最后一句荤话……希望左相耳朵不好没听见。

  张晚意深知自己误会了,不自在地咬了咬唇,别扭转过身小小地道了声“好”,终于舒展了眉眼浅浅的笑了。马启越凝视了他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开口:“哥,我听到了。”

  清风几许,携着几枚梨花落下,整个宫殿更似柔和清新起来。凝视着张晚意绯红的耳垂,马启越伸手把人抱进怀里将头搁在他的肩处,深深吸了口气轻声开口,“不娶她,就嫁我。”

  一句接一句的炽热表白涌来,张晚意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抿唇扑哧一笑:“小将军是在军营学坏了,还是生来便是个没脸没皮孟浪不经的?”看着张晚意两弯月牙眼泛着少见的调笑,软声称他一句“小将军”,马启越再忍不住地吻下去,齿舌间传来轻微的濡沫声,更激得他喉头大动,越发想要把这人揉进骨子里。怀里的人被他过于猛烈的攻势惹得轻喘出声,一双手抵在马启越的胸膛上却怎么也推不开。尝着了自小就喜欢的人的味道,马启越食髓知味扣紧张晚意的腰,心里燃起的那把火已经烧到了小腹下那不可明说的位置,马启越只恨不得当场把人娶回家好好疼。

  正胡思乱想着舌尖传来一阵疼痛,他才后知后觉撒开手。对上眼前一双雾气泛滥的眸子,那里面有着羞怯与责备,再向下看是被自己舔吻吮吸的微微红肿的唇,听着他因缺氧而微喘的声音骂出一句“混蛋”,马启越呼吸一滞,只觉得腹下胀痛的紧,又不敢再放肆惹他哥哥生气,只好佯装冷静,喑哑开口:“军营里不教这些……是我再见你,难免见猎心喜。”

  张晚意似怒非怒的小模样最好看,是他心头上一抹明黄,刺眼又鲜甜。

  看的他饿。

  谁让他是张晚意年少气盛的小将军。

  晚风顺着宫墙走过一趟,柔柔抚过两人滚烫的脸颊。张晚意面红耳赤平稳住呼吸,心底被那个滚烫亲昵的吻烫的糟乱,又不肯抬头看马启越,于是没头没脑嘟囔了一句,“折腾这么久,还不饿么。”

  马启越拧眉坏笑将人扛在肩头,朝门外走去,故意凑近他耳边真真切切一字一顿讲:“饿,咱们回家吃饭。”

  毕竟张晚意秀色可餐。

  接下来小将军要做的,是为印证一段被皇帝钦点的情事。

  他早知道,他和他是天造地设的登对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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